第6章 白大褂与红绳的悖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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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臣！」知意扶住他，看见他手臂上的旧伤正在渗血。男人趁机扑过来，抓住她的项链：「你母亲就在顶楼实验室，再不去，她就要被销毁了。」销毁二字让知意浑身发冷，她想起监控里孟母接到的电话，突然明白：「你们要杀了她，因为她知道叶清如的秘密！」

顶楼实验室的铁门紧闭。前店长用母亲的红绳打开指纹锁，里面的场景让知意瞳孔骤缩：数十个培养舱里漂浮着珠宝设计稿，中央的手术台上，躺着戴呼吸面罩的孟母，她手腕上的红绳已经褪色，指尖戴着知意送她的珍珠戒指。

「妈妈！」知意挣脱束缚扑过去，却被培养舱玻璃弹开。孟母听见声音，缓缓转头，面罩下的眼睛突然睁大，她费力地抬起手，在玻璃上写下「走」字，却被前店长按下镇静剂开关。

「当年你母亲发现我替叶清如做事，就把我调去云深。」前店长把玩着枫叶银饰，「但她没想到，我早就把病毒植入『夜莺之星』，现在...」他指向孟宴臣的方向，「你的丈夫正在慢慢变成废物，而你母亲，将永远沉睡。」

知意感觉有冰凉的液体注入后颈——是前店长的注射器。她眼前开始模糊，却在失去意识前看见孟宴臣举枪冲过来，袖扣在灯光下划出银弧，像十年前那道拯救她的流星。

「知意，看着我。」他的声音像锚，将她从黑暗边缘拽回。知意强撑着睁眼，看见他手臂上插着注射器，却仍用身体挡住她：「记得我们的暗号吗？三长两短...」他的指尖在她掌心轻点，「是我爱你。」

枪声响起的瞬间，知意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溅在脸上。前店长倒地的同时，孟宴臣抱住她缓缓跪下，胸前的白衬衫绽开红梅：「别怕，救护车来了...」他的头靠在她肩上，「这次换你救我。」

急救车的鸣笛与十年前的火警重叠。知意攥着他染血的袖扣，突然想起实验室金属盒里的最后一样东西——孟母的工作日志，最新一页写着：「2025.4.23，宴臣的药停了，我的星星们，终于要相遇了。」

重症监护仪的绿光跳动着，孟宴臣的手背上插着输液管。知意坐在床边，握着母亲的红绳，绳结里掉出张纸条：*「清如替我死了，现在有人要毁掉所有证据，保护好宴臣，他不是你想的那样...」*字迹戛然而止，最后那个句号洇开，像滴眼泪。

病房门轻轻推开，护士送来个匿名快递。知意拆开时，里面掉出枚袖扣，材质是她从未见过的透明晶体，内侧刻着「Z&Y」——她和孟宴臣名字的缩写。袖扣下方压着张照片，是年轻的孟母抱着婴儿宴臣，背景是老宅玫瑰窗，窗台上摆着两只泰迪熊，其中一只脖子上系着红绳。

照片背面用铅笔写着：*「宴臣出生时心脏有缺陷，叶清如用基因技术替他改良，却导致他对药物敏感。记住，他的血，能解开所有谜题。」*知意猛地看向孟宴臣，他苍白的手腕上，枫叶疤痕隐约泛着蓝光——那是基因改良的痕迹。

窗外的雨停了，月光透过百叶窗，在地面织成破碎的星图。知意将透明袖扣放在孟宴臣掌心，发现它竟与他的皮肤完美贴合，像天生的一部分。她突然明白，所谓「十二月星芒」，不仅是珠宝，更是解开孟氏阴谋的基因密码，而孟宴臣，就是打开真相的最后一把钥匙。

「等你醒来，」她吻了吻他指尖，「我们一起去接妈妈回家，然后...」她摸向口袋里的戒指，「在玫瑰园办场婚礼，让所有烟火，都为我们的星星绽放。」

监护仪的节奏突然变得平稳，像他此刻的心跳。知意靠在床头，看着晨光一点点爬上他的眉骨，想起孟母日记的最后一页：「人间烟火最璀璨的时刻，不是燃烧的瞬间，而是当两颗星相遇，即使坠落，也会在宇宙深处，成为彼此的永恒。」

这一次，她不再是等待救援的星星，他也不再是独自燃烧的玫瑰。他们是彼此的光，是烟火的两端，是无论多少阴谋诡计，都无法分开的，人间最真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