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命运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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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焰月咳出一口血，血珠在半空中凝结成小小的月亮，\"需要献祭的从来不是别人的生命，而是守卫者自己的...\"

庞尊猛地睁大眼睛。他的虹膜里闪烁着雷光与星火，喉间的花朵开始疯长，藤蔓般的纹路爬满全身。白光莹想上前却被无形的屏障弹开。

\"焰月，你做了什么？\"庞尊的声音像是从很远处传来，带着金属的回响。

焰月没有回答。她把手完全按进自己的胸膛，月轮佩彻底嵌入了心脏的位置。一道银光从她背后贯穿而出，在空中分裂成无数细线，连接着每一根水晶廊柱。

倒悬圣殿开始倾斜。真正的月亮在天空中出现月蚀，而圣殿地面上的熔岩晶石则映出逆行的月相。焰月感觉到暗噬之渊的力量正通过封印笔形成的通道涌入她的身体。

疼痛超出了人类承受的极限，但焰月的嘴角却扬起微笑。她终于理解了祖母临终前那个谜语的含义：\"月蚀不是终结，而是镜子。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你。\"

庞尊突然冲破雷霆的束缚，冲到焰月身边。他的手指碰到她肩膀的瞬间，两人同时发出惨叫。焰月看到庞尊身上也浮现出同样的银色纹路——那是暗噬之毒正在转化形态的证明。

\"你保留了记忆...\"焰月喘息着说，她的声音已经开始非人化，\"上一世月蚀时...你知道会这样...\"

庞尊点头时，有星火从他发梢掉落。他咽喉处的花朵突然全部凋谢，花瓣在空中化为光点。那些光点组成新的文字：

\"双月同天之时，暗噬将臣服于比它更深的黑暗。\"

白光莹终于明白了什么，她双手捂住嘴：\"你们在把自己变成新的容器...不，是变成比暗噬更可怕的存在...\"

焰月感到自己的骨骼在重组，月轮佩已经成为她身体的一部分。她看向庞尊，发现他的雷霆之力正在与暗噬之毒融合，形成一种从未见过的能量。

当最后一块熔岩晶石浮起，在空中拼合成完整的逆月图案时，焰月听到了远古的低语。那是第一代月蚀守卫的声音：\"唯有吞噬黑暗者，方能驾驭黑暗。\"

庞尊突然抓住焰月的手腕，他的掌心滚烫得能灼伤皮肤。\"现在，\"他的声音混合着雷鸣，\"让我们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吞噬者。\"

两人同时将手伸向逆月图案的中心。整个世界在那一瞬间失去了颜色，只剩下纯粹的黑与白。焰月感觉自己的灵魂被撕成两半，一半坠向无尽深渊，另一半则升上银色月空。

然后，一切静止了。

当白光莹的视力恢复时，她看到焰月和庞尊背对背站立，两人脚下延伸出复杂的影子，那些影子组成锁链的形状，深深扎入地心。倒悬圣殿的水晶廊柱全部变成了半透明的银色，表面浮现着流动的诗句。

焰月转过头，她的左眼是正常的琥珀色，右眼却变成了不断变幻月相的银瞳。\"看，\"她轻声说，指向圣殿穹顶，\"预言改变了。\"

原先刻着末日预言的石板上，文字正像水流般重组，最终形成全新的句子：\"当光与影同源，月蚀即为新生。\"

庞尊脖颈上的伤口完全愈合，只留下一道月牙形的银色疤痕。他活动了下手指，有细小的雷光与黑雾同时缠绕其上。\"有趣，\"他喃喃道，\"暗噬之毒在畏惧我们。\"

焰月按住自己心口的月轮佩，她能感觉到里面有什么东西在脉动——那是被囚禁的暗噬核心，正在她的心脏旁边沉睡。\"它永远醒不来了，\"她说，\"除非...\"

\"除非我们自愿释放它。\"庞尊接上她的话，两人对视一眼，某种无声的默契在空气中蔓延。

白光莹看着他们，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最危险的封印从来不是施加于黑暗的，而是施加于守护者自身的。她向前一步，光之力在掌心凝聚。

\"你们需要枷锁，\"她说，声音坚定，\"不是针对暗噬，而是针对你们自己。\"

焰月笑了，那笑容让白光莹心头一颤——太像庞尊在失控前的微笑了。\"已经存在了，白光莹，\"她指向自己和庞尊脚下的影子锁链，\"这就是为什么我们需要彼此。\"

就在这时，倒悬圣殿外的天空传来碎裂声。三人抬头，看见逆行的月亮重新开始移动，而真正的月蚀正在缓缓结束。当两轮月亮重叠的瞬间，一道银黑交织的光柱从天而降，穿透圣殿穹顶，将焰月和庞尊完全笼罩。

光柱中，隐约可见两个身影逐渐融合，又再度分开。当光芒消散时，白光莹倒吸一口冷气——焰月和庞尊的额头上，同时出现了小小的逆月印记。

\"月蚀守卫的标记...\"白光莹轻声说。

庞尊摸了摸自己额头的印记，突然大笑起来。\"妙极了，\"他说，转向焰月，\"现在你真的永远甩不掉我了，小月亮。\"

焰月却没有笑。她望向圣殿深处新形成的封印阵，表情凝重。\"这只是开始，\"她说，\"暗噬之渊的苏醒唤醒了其他东西...我能感觉到，在更深处...\"

她的话被一阵剧烈的震动打断。三人脚下的影子锁链突然绷紧，像是地心有什么东西在拉扯。焰月和庞尊同时单膝跪地，银黑交织的能量从他们身上流向锁链。

\"它在测试封印，\"庞尊咬牙道，\"才刚被关起来就不老实...\"

焰月将手按在地面上，月轮佩发出刺目的光。\"那就让它知道，\"她的银瞳完全亮起，\"谁才是这里的主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