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陆明远点破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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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砚之正欲答应，忽见裴安急匆匆赶来，在他耳边低语几句。他脸色微变，对沈知微道：“府中有急事，今日怕是不能同行了。若查到太子遇刺真与西疆质子有关，请立刻告知于我。“

沈知微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恢复如常：“世子放心。“她犹豫片刻，又补充道，“我听闻齐阁老的遗孀住你府上...“

裴砚之眼神骤然冷了下来：“沈将军消息倒是灵通。“

沈知微苦笑一声：“京城就这么大，何况...“她没再说下去，只是深深看了裴砚之一眼，调转马头离去。

裴砚之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心中莫名烦躁。

他当然知道沈知微对他的心意，但此刻他满脑子都是温如璃那双含泪的杏眼和三皇子那令人作呕的嘴脸。

“回王府。“他冷声吩咐裴安，目光沉沉望向镇北王府的方向。

镇北王府灯火通明，显然是在准备什么庆典。裴砚之这才猛然想起，今日是母亲的生辰。他心中一沉，加快脚步向内院走去。

穿过回廊时，他迎面遇见了父亲——镇北王。王爷一身玄色锦袍，腰间玉带在灯笼下泛着冷光，虽已年近五旬，眉宇间却仍透着不怒自威的肃杀之气。

“父王。“裴砚之恭敬行礼。

裴战驻足，锐利的目光在儿子身上扫过：“兵部的差事办完了？“

“回父王，已经处理妥当。“

王爷微微颔首，突然压低声音：“听说你近日与齐阁老的遗孀走得很近？“不等儿子回答，他便拂袖而去，“先去给你母亲请安吧。“

裴砚之望着父亲远去的背影，眉头微蹙。他整了整衣冠，继续向正厅走去。

刚踏入正厅，就听见镇北王妃冷冽的声音：“还知道回来？“

裴砚之抬眼望去，只见母亲端坐在主位上，一身华贵的绛紫色礼服，面容威严中带着愠怒。她身旁站着一位身着淡粉色衣裙的少女，正是表妹林月柔。这时才注意到父亲不知何时已从侧门进入，正端坐在另一侧的主位慢条斯理地品着茶，仿佛对眼前的场面漠不关心。

“儿子公务繁忙，来迟了，请母亲恕罪。“裴砚之行礼道。

“公务？“镇北王妃冷笑一声，“怕不是为了那个寡妇耽搁了？砚之，你何时变得如此不知轻重？“

茶杯与茶托相碰的清脆声响突然响起。王爷放下茶盏，淡淡道：“今日是你的寿辰，何必动怒。“虽是对王妃说话，目光却意味深长地扫过儿子。

裴砚之面色不变，但袖中的手已悄然握紧。他正欲辩解，林月柔却柔声开口：“姨母，表哥身为兵部侍郎，公务自然繁忙。今日能赶回来为姨母庆生，已是孝心可嘉。“

镇北王妃神色稍霁，拍了拍林月柔的手：“还是月柔懂事。“她意有所指地看了裴砚之一眼，“若是能有个像月柔这样的儿媳，我也就安心了。“

王爷忽然起身，袍角带起一阵风：“前院还有宾客要招待。“他经过裴砚之身边时，低声道：“晚宴后来书房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