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药香袅袅，夜探香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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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

裴砚之仰卧在榻上，鼻梁处敷着的药膏散发着苦涩气息。半梦半醒间，他看见温如璃赤足踏着满地海棠而来，素白寝衣被风吹开，露出里头那件他从未见过的胭脂红肚兜。金线绣的并蒂莲随着她的呼吸起伏，晃得他眼眶发烫。

“砚之...“她俯身时发丝垂落，茉莉香混着体温将他笼罩。指尖抚过他受伤的鼻梁，带来一阵战栗的酥麻，“疼吗？“

他喉结滚动，猛地扣住那截手腕翻身将人压下。锦被陷落的瞬间，她发出一声似惊似喜的轻呼，藕臂却主动环上他的脖颈。掌心下的腰肢柔软得不可思议，隔着薄薄衣料，他能清晰感受到她加速的心跳——

“裴砚之！你还活着吗？“

一声暴喝如惊雷炸响。裴砚之猛地睁眼，对上陆明远那张写满讥诮的脸。窗外日头正盛，哪有什么海棠夜色。

“滚出去。“他声音沙哑得可怕，衣袍下某处尴尬地隆起。

陆明远非但没走，反而一屁股坐在他榻前，玄色劲装上还带着风尘仆仆的痕迹：“你这家伙也太没良心了，我刚赈灾回来，连衣服都没换，听说你告假，还以为你得了什么大病，就着急忙慌的赶着来看你，到家门口才听你家裴安说你被门夹了鼻子。“

他打量着好友鼻梁上的淤青，突然凑近压低声音，“该不会是...齐夫人那扇'门'吧？“

裴砚之抄起身边的茶杯就砸。陆明远闪身避开，瓷碗在门框上炸开一朵白花。

“火气这么大？“陆明远掸了掸衣袖，从怀中掏出一卷邸报扔给他，“看看这个——你交还兵符才半年，北疆就乱成这样。要不是永和帝着忌惮你，不让你回去...“

“慎言。“裴砚之眸色骤冷，指节捏得发白，“小心隔墙有耳。“

陆明远不以为然地撇嘴，目光却扫过案头那幅烧剩半截的画——依稀可辨是截女子皓腕，一点朱砂艳得刺目。他了然地挑眉，突然话锋一转：“说起来，我可听说了，齐阁老那位未亡人可是难得一见的大美人啊！如今她住你府上别院，你真的没有一点动心…？“

裴砚之直接拔了枕下短剑。

“好好好，我明白了！“陆明远举手投降，却从袖中抖出个香囊，“我这次南下赈灾带回的'醉仙桃'，助兴用的。你如今...“他意有所指地瞄了眼好友下身，“需要这个。“

“陆明远！”

短剑擦着耳畔钉入屏风。陆明远大笑着遁走，余音绕梁：“十五月圆，适合成双——“

裴砚之盯着那香囊看了片刻，鬼使神差地塞进了暗格。

入夜，他换了身靛青常服去别院。途经回廊，远远望见温如璃坐在海棠树下调琴。她今日难得绾了高髻，一支白玉簪斜插云鬓，耳垂空着，倒显得颈线愈发修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