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删不掉的软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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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沈清昀也丝毫不知道自己昨天的梦，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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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京城联合科学院，代号“深瞳”的宇宙观测中心。

巨大的环形观测室内，数百块屏幕环绕着中央的全息星图。平日里，这里监测着太阳系边缘的引力波动、深空辐射背景、以及来自亿万光年外的微弱电磁信号。但此刻，所有的屏幕，无论大小，都被同一种东西占据——金色的光芒。

并非恒星的炽烈，也非星云的朦胧。这是一种无法用现有光谱完全解析的光芒。它从银河系悬臂之外、宇宙学意义上近乎“虚无”的巨引源方向渗透而来，如同宇宙幕布上晕染开的一滴金色墨汁，缓慢、粘稠、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神圣感。

“能量读数持续攀升……突破历史峰值阈值！”一名年轻的研究员声音发颤，手指在控制台上无意识地敲击，“它穿透了所有已知的星际尘埃屏蔽层，无视距离衰减法则……这不符合任何物理模型！”

“光谱分析……天啊，这成分……”另一位资深光谱学家脸色苍白，“它包含所有已知波长的光，但以一种……完美和谐的比例叠加！就像……就像‘光’这个概念本身被提纯了！这个光究竟是什么……”

观测主任陈明站在中央控制台前，眼镜片上反射着屏幕里流淌的金色光晕。他看似镇定，但紧握栏杆的手背青筋毕露。这光芒美得令人心醉，美得让人想要顶礼膜拜。然而，在“深瞳”工作三十年的直觉，却在他脊椎里注入一股冰冷的寒意。这种“完美”，这种无视物理规则的渗透，本身就意味着一种更高维度的、无法理解的恐怖。

“如果，这是基因者就好，但如果不是……”

“启动‘天幕’协议，所有深空望远镜阵列，最高精度，锁定光源方向！调用所有计算资源，模拟其传播路径和对本星系群的影响！”陈明的声音带着金属般的冷硬。

命令下达，观测室内更是一片忙碌与压抑的惊呼。模拟结果几乎瞬间生成，投射在中央星图上。那金色的光芒并非无害的散射，它更像一条缓慢流淌的……光之河。

两百年前蓝星突然发出红光，也就是6888年，人类文明还初窥核聚变的门径，航天器笨拙地徘徊在母星轨道，对太阳系之外那浩瀚无垠、冰冷死寂的深空，怀抱的更多是诗人般的浪漫幻想与哲学家式的终极叩问，而非切实的认知与警惕。宇宙，对他们而言，是头顶那片缀满钻石的黑天鹅绒，美丽、遥远、且……安全时。

直到那个被后世称为“猩红启示录”的夜晚。

“基因链”（Gene chains）出现，蓝星的科学家们完全无法理解其运作原理和编码逻辑。它们与地球生命遵循的碳基dNA\/RNA双螺旋结构毫无相似之处。它们更像是由纯粹的能量场束缚、以未知粒子构成的“信息弦”，以一种超越三维空间的方式折叠、纠缠、共振。

更让科学家们感到自身渺小的是，这些基因链并非独一无二，而是成系列出现的。通过极其艰难和危险的解析（通常伴随着仪器损毁和人员伤亡），他们勉强能从红光中掉下来的遗骸的能量波动中捕捉到一些重复出现的、极其简单的基础标识码：

在遗骸中解析出标识码：#2330-ENERGY-dEGRAdAtIoN

#032-StRUctURAL-wEAKNESS

#1145-EmotIoNAL-INStAbILItY

#786-coGNItIVE-LImItAtIoN

而被发现的这四个基因链中，有三个进入了人类的体内，这也是造神计划的启动之际。

也从那天之后，蓝星陆陆续续出现基因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