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等了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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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现在来投案？\"她声音发颤，\"还是来邀功？\"

\"都不是。\"男人打开公文包，里面整整齐齐放着二十几个U盘，\"赵天成进局子前，把这些塞给我。

他说'小顾小姐要是查到这，就把这些给她'。\"他推了推公文包，\"里面有顾清欢从十六岁到现在的所有转账记录，买凶记录，还有......\"他喉结动了动，\"她给你下慢性过敏药的药方。\"

候车厅突然响起刺耳的电流声。

何敏的声音从对讲机里炸出来：\"顾疏桐！

你身后——\"

顾疏桐转身的瞬间，看见顾清欢从二楼破窗跳下来。

她穿件月白色旗袍，发间别着顾疏桐十六岁时送她的珍珠发簪，脸上带着当年在医院里看她时的笑：\"阿姐，我就知道你会来。\"

裴砚舟把顾疏桐往身后一拉，自己挡在前面。

顾清欢却像没看见他似的，目光黏在顾疏桐脸上：\"你以为拿到这些就能扳倒我？\"她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是顾疏桐后颈伤疤的特写，\"你猜猜，明天热搜是'顶流影后竟有毁容性伤疤'，还是'顾疏桐靠顾家养女上位'？\"

\"你以为我还怕这个？\"顾疏桐扯下裴砚舟的风衣，露出后颈的疤。

月光照在粉色的疤痕上，像朵开败的玫瑰，\"这道疤我藏了十年，今天就晒给所有人看——是，我被泼过硫酸，但泼我的人，是你。\"

顾清欢的笑僵在脸上。

她突然冲向男人，抓起公文包就要跑。

裴砚舟早有准备，伸腿一绊，顾清欢摔在铁轨上，珍珠发簪滚出去两米远。

男人站在原地没动。

他弯腰捡起发簪，对着月光看了看，突然笑了：\"当年你求我在硫酸里掺水，说'阿姐怕疼'，原来都是假的。\"他把发簪递给顾疏桐，\"这是你妈留给你的，顾小姐。\"

警笛声由远及近。

何敏举着手机冲进来，镜头直怼顾清欢：\"顾小姐，需要我现在把这段视频发给娱记吗？\"

顾清欢突然尖叫着去抓顾疏桐的脸。

裴砚舟反手扣住她手腕，顾疏桐却抓住她的手，把发簪塞进她掌心：\"我妈说过，发簪要留给最疼爱的孩子。\"她后退两步，看着顾清欢瞬间惨白的脸，\"但她没说，最疼爱的孩子，不能是白眼狼。\"

凌晨三点，警局的白炽灯把顾疏桐的影子拉得老长。

她坐在询问室里，裴砚舟靠在门口，何敏抱着笔记本电脑敲得噼里啪啦。

男人的证词和U盘里的证据像把重锤，一下下砸在顾清欢精心搭建的谎言上。

\"顾小姐，需要做笔录吗？\"警员探进头。

顾疏桐刚要起身，手机在桌上震动起来。

陌生号码，归属地显示\"本市\"。

她看了眼裴砚舟，他点头。

\"喂？\"

\"顾疏桐。\"电话里的声音像浸在冰里的刀，\"你以为抓了顾清欢就赢了？

当年赵天成泼的硫酸，根本不是最狠的那瓶。\"

顾疏桐的呼吸顿住。裴砚舟立刻走过来，把脸贴在她手机旁。

\"真正的杀招，在你拍《红妆》时就埋下了。\"对方轻笑，\"明天晚上八点，云顶酒店顶楼，我等你。\"

电话挂断。

顾疏桐看着手机屏幕，后颈的疤又开始发烫。

裴砚舟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比任何承诺都实在。

\"这次......\"她抬头看他，眼睛亮得像星子，\"换我保护你。\"

裴砚舟笑出酒窝，拇指蹭了蹭她后颈的疤：\"影后大人，我等这天，等了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