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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下到第九道脊骨时,萧虎的护腕已被咬得变了形。狼皮里渗出的硝味混着血腥味,让他想起父亲生前最爱吃的手把肉,撒着汉地的盐,在篝火上烤得滋滋作响。“好了。” 萧氏突然放下针,掌心托着半面青铜镜,镜中映出尚未结痂的刺青 —— 虎首微低,仿佛随时会低头舐血,虎尾却藏在脊柱旁,尾尖勾着半道狼爪纹。
“明日起,莫要着紧身衣。” 萧氏用布条轻轻缠住他的脊背,指尖划过虎纹边缘,“待痂落之后,这虎便算在你骨血里生了根。” 她吹灭油灯,窗外的月光漫进来,照着床头挂着的两件衣物:一件是汉地的交领袄,领口绣着隐纹白虎;一件是蒙古的窄袖袍,衣襟处缝着残片狼旗。
萧虎摸着狼皮护腕上的缺耳,忽然想起父亲曾说过的草原传说:“狼若断耳,便成了天地间的游魂,唯有找到能让它重生的火,才能重返狼群。” 此刻背上的刺青火辣辣地疼,却让他想起白日里画的火铳 —— 筒口的虎首,不正是父亲说的 “重生之火” 吗?
后宅传来母亲翻找医书的声音,硫磺与艾草的气味混在一起。萧虎望着窗外的积雪,月光下的雪地泛着青灰,像极了蒙古高原的颜色。他知道,母亲在他身上刻的不止是虎纹,更是将胡汉两种血脉拧成一股绳的决心 —— 就像她改良的火铳,用汉地的精铁和蒙古的锻术,造出能焚山煮海的利器。
丑时三刻,萧氏端着药碗进来,碗里是加了蒙古马奶酒的生肌汤。“喝了吧,” 她坐在床边,银铃轻响,“你父的部族里,勇士成年时要承受三刀六洞,你这虎纹刺青,便算咱们汉蒙两家的成人礼。” 汤勺碰到碗沿,发出清越的响声,像极了草原上的驼铃。
萧虎捧着碗,马奶酒的酸混着汉地药材的苦,在舌尖炸开。他忽然想起白日里那个弘吉剌部的伤兵,狼爪印在柜台上留下的血痕,与他背上的虎纹,竟在雪光里形成了某种神秘的呼应。“阿娘,” 他忽然开口,“等我背上的虎长全了爪子,是不是就能去草原,替父亲的部族报仇?”
萧氏的手顿在半空,银铃上的狼头仿佛也凝住了。她望向窗外,金军巡逻的灯笼在远处闪过,像几点忽明忽暗的鬼火。“报仇?” 她忽然轻笑,指尖划过他的护腕,“虎狼相争,只会让金人的火铳笑得更响。你要做的,是让虎与狼同啸,让胡汉的火,烧出一片谁也抢不走的新天地。”
药碗见底时,萧虎已有些昏沉。迷迷糊糊中,他看见母亲在灯下修改火铳图纸,狼皮护腕搁在砚台边,与案头的虎纹镇纸相映成趣。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停了,月光照着后宅的老梅,枝头的积雪簌簌而落,像极了父亲部族里流传的、关于苍狼与白鹿的传说 —— 只是在这个雪夜,传说里多了一头背生虎纹的狼,即将在金戈铁马中踏出自己的道路。
寅时,萧氏吹灭最后一盏灯。黑暗中,萧虎背上的刺青仿佛活了过来,虎首朝着北方,发出无声的咆哮。这一晚,他梦见自己站在野狐岭巅,左首是漫山的狼旗,右首是遍插的虎帜,而他手中的火铳,正喷出熊熊火焰,将女真的海东青旗烧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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