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等候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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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鸣的剑始终在苏瑾怡身侧半尺处。
她看见他的伤口还在渗血,却比任何时候都稳——像座山,挡在她和危险之间。
有那么一瞬,她几乎要问:\"你到底是谁?\"可刀疤男的刀又劈了过来,她只能将问题咽回肚子里。
等最后一个刺客倒在张校尉枪下时,东方已经泛起鱼肚白。
吴药师站在后堂门口,手里捧着个青瓷瓶,瓶身还带着药炉的余温:\"成了。\"他的白胡子上沾着血,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刺客的,\"这是最后三瓶解药。\"
苏瑾怡接过药瓶时,触到瓶身的温度,像触到了自己的心跳。
她望着萧鸣染血的衣襟,望着张校尉还在滴血的银枪,突然想起皇帝昨日批的折子——\"焚天火\"已在三个州府闹出人命,百姓们跪在宫门外,头都磕破了。
\"去皇宫。\"她将药瓶贴身收好,\"现在就去。\"
乾清宫的龙涎香熏得人发晕。
皇帝捏着苏瑾怡呈递的验尸报告,指节泛白:\"这些伤口...都是焚天火?\"他翻到最后一页,是冰蚕草和解药的图谱,\"你说这药能解?\"
\"臣愿以性命担保。\"苏瑾怡跪得笔直,\"三日后,臣在朱雀街公开演示。\"
三日后的朱雀街挤得水泄不通。
苏瑾怡站在高台上,面前摆着两只白瓷碗——一只盛着深褐色的焚天火,一只盛着靛蓝色的解药。
她捏着兔子耳朵,将焚天火灌下去时,兔子的爪子在她手背上抓出血痕。
围观的百姓发出惊呼,有妇人捂住了眼。
半柱香后,兔子的毛色开始发黄,爪子抽搐着蹬直。
苏瑾怡将解药喂下去时,人群里响起抽气声。
她数到第七下,兔子突然抖了抖耳朵,从她怀里蹦了下去,在高台上转起圈来。
百姓们的欢呼像潮水,撞得屋檐上的瓦都在颤。
\"好个鉴骨女官!\"刺耳的笑声劈开了欢呼。
刘统领带着二十几个带刀侍卫从街角转出来,腰间的金牌在阳光下晃眼,\"你私制毒药,意图谋反,还不快束手就擒!\"他的刀指向苏瑾怡,刀尖在发抖——不知是气的,还是怕的。
萧鸣的剑比他的刀快。
苏瑾怡感觉腰间一紧,已被他拉到身后。
剑刃破空的声音混着百姓的尖叫,刘统领的刀\"当啷\"落地,在青石板上滚出老远。\"跑!\"萧鸣的声音擦着她耳际,带着滚烫的血沫——他的伤口又裂开了。
等禁军再次赶到时,刘统领已经不见了。
苏瑾怡蹲在地上,捡起他掉落的半块令牌——赤焰纹的缺口,和西山刺客腰间的荷包一模一样。
她抬头看向萧鸣,他正用袖子擦剑,血顺着袖口往下滴,在青石板上晕开,像朵开败的花。
\"回府衙。\"萧鸣的声音哑得厉害,\"得处理伤口。\"
府衙的后堂还留着药炉的余温。
苏瑾怡翻出金疮药时,发现案上多了张纸条——用刺客的血写的,歪歪扭扭四个字:\"夜三更,枯井。\"她抬头,正撞进萧鸣的视线。
他的眼睛在阴影里,像两口深不见底的井。
窗外的风突然大了,吹得烛火直晃。
苏瑾怡听见后园的老槐树发出沙沙声,像有人在说话。
她摸了摸袖中的药瓶,又摸了摸那半块龙纹玉——玉还是温的,像某种无声的回应。
夜三更的钟声响起来时,萧鸣的剑已经擦得锃亮。
苏瑾怡系紧软剑的丝绦,看了眼案上的血书,又看了眼窗外的月亮——今晚的月,比西山采冰蚕草那晚,更圆,更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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