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朔州平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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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盏琼浆暗毒涎,
妖氛碳火笼华筵。
金猴棒扫千军破,
冷刃光寒一信悬。
腐骨难蚀真铁骨,
狼徽终正逆心肝。
朔风涤尽豺狼迹,
拭目东望待星天。
掖庭宫偏殿的门在曹婉儿身后沉重地关上,隔绝了外界的喧嚣,也隔绝了自由。
殿内陈设简朴,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却压不住那份无形的肃杀与孤寂。
曹婉儿没有坐下,只是静静伫立在窗前。
窗外庭院深深,几株秋海棠开得正艳,却更衬出她此刻心境的苍凉。
苍白的脸色已恢复了些许血色,但那双清澈的眼眸深处,燃烧着压抑的怒火和深沉的忧虑。
“朔州…承烨…”她低声呢喃,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冰冷的窗棂。
她不怕诬陷,她相信清者自清,更相信陛下最终会明察秋毫。
她怕的是这背后的毒计,会真正伤及朔州军民,会扰乱前线军心,会让远在千里之外、身处险境的承烨分心劳神,甚至…陷入危局。
“婉儿娘娘。”一个沉稳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是掖庭宫掌事太监张德,也是李世民信得过的老内侍。
“张公公请进。”曹婉儿转身。
张德推门而入,面色凝重,低声道:“娘娘,陛下虽下令彻查,但太仓那边…水太深。许敬宗他们,绝不会坐以待毙。”
“我明白。”曹婉儿点头,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他们急于置我于死地,必然会销毁证据,甚至…杀人灭口。
许三,那个太仓仓吏,是许敬宗的远房侄儿,也是最后一批粮草入库时的具体经办人之一,他恐怕是关键。”
张德眼中露出赞许:“姑娘娘明察。百骑司已经暗中盯住了许三,但此人极为狡猾,且太仓署内关系盘根错节,动手不易。
陛下密旨,让老奴转曹妃,沉住气,真相必会大白。陛下…信你。”
最后三个字,重若千钧。曹婉儿心头一暖,眼眶微热:“谢陛下信任,也谢公公告知。
请公公务必提醒百骑司,许三的性命至关重要,同时,入库时除了太仓令,还有几位轮值的小吏和内侍监的验粮太监,他们或许知道些什么,也需保护。”
“老奴省得。”张德躬身,“娘娘安心在此,外面的事,房相和百骑司自有安排。若有急事,老奴会设法通传。”
他留下一些简单的饭食,便悄声退了出去。
殿内重归寂静。曹婉儿走到案几前,铺开一张素笺,却久久无法落笔。
她能做什么?除了等待,似乎别无他法。但她的心,早已飞到了危机四伏的朔州城。
府衙正厅灯火通明,觥筹交错,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巨大的炭盆驱散了北地的寒意,也映照着李崇山那张堆满笑容却难掩精明的脸。
“殿下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下官略备薄酒,为殿下接风洗尘!朔州苦寒,比不得长安繁华,还望殿下莫要嫌弃!”
李崇山亲自为承烨斟满一杯酒,酒色清冽,香气扑鼻。
承烨端坐主位,神色淡然,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李守备有心了。本王奉旨巡边,职责所在,何言辛苦?倒是守备大人坐镇朔州,抵御外侮,安抚军民,才是真正的劳苦功高。”
他目光扫过厅内陪坐的几位朔州官员和将领,最后落在侍立在身后、扛着金箍棒、东张西望的孙悟空身上。
猴子正饶有兴致地盯着桌上的一盘油亮亮的烤羊腿,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这位…是殿下的护卫?”李崇山试探着问,目光在孙悟空那身不伦不类的打扮和金光闪闪的棒子上停留。
“哦,此乃本王新收的随从,名唤悟空,有些本事,就是性子跳脱些。”
承烨随意道,举杯向众人示意,“来,诸位,共饮此杯,愿我大唐北疆永固,将士用命!”
“愿北疆永固!殿下千岁!”众人齐声应和,纷纷举杯。
承烨仰头欲饮,就在杯沿即将碰到唇边的一刹那,他眼角的余光敏锐地捕捉到孙悟空那只毛茸茸的手,正极其隐蔽地、极其迅速地在他大腿外侧掐了一下!
力道不重,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警告!
承烨的动作瞬间凝滞了零点一秒,心头警铃大作!猴子虽顽劣,但绝不会在这种场合无故胡闹!
他面上不动声色,借着举袖掩口的动作,将杯中酒液不着痕迹地尽数倾倒进了宽大的袖袍内衬之中!动作流畅自然,仿佛只是沾了沾唇。
“好酒!”承烨放下空杯,赞道,眼神却锐利如刀,扫过李崇山和厅内众人。
李崇山见承烨“饮下”了酒,眼底深处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得逞和残忍,笑容愈发热情:
“殿下喜欢就好!这是朔州特产的‘烧春’,劲儿足!来来来,殿下尝尝这朔北烤羊,风味独特!”
孙悟空则悄悄朝承烨眨了眨眼,火眼金睛在厅内各处飞快地扫视,尤其在李崇山和那几个频频劝酒的将领身上停留。
他鼻翼微动,似乎在分辨着什么。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气氛看似热烈,却始终笼罩着一层无形的隔膜。
李崇山等人不断劝酒,话题也围绕着朔州缺粮、军心不稳、以及那批“霉变砂石”的军粮展开,言语间有意无意地将矛头引向长安调度,暗示曹婉儿“难辞其咎”。
“殿下有所不知,”一名李崇山的心腹将领带着几分“醉意”,大着舌头道,“那批粮运到时,弟兄们饿得眼睛都绿了,满心欢喜打开袋子,结果…呸!全是发黑发臭的霉粮,还掺着砂石!兄弟们气得当场就要哗变!若非守备大人弹压得力…唉!这后方的人,是想要我们朔州军民的命啊!”
他说着,竟还挤出了几滴眼泪。
承烨静静地听着,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脸上看不出喜怒。
他心中雪亮,这是在试探他对曹婉儿的态度,也是在为后续可能的“兵谏”或“意外”做铺垫。
他淡淡开口:
“军粮之事,父皇已下旨彻查,是非曲直,朝廷自有公断。本王此来,便是要亲眼看看朔州的实情。粮草关乎将士性命,无论何人作祟,本王定会奏明父皇,严惩不贷!”
他语气虽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那将领被他的目光一扫,竟有些心虚地低下头。
李崇山见状,连忙打圆场:
“殿下息怒,王将军也是心系袍泽,一时激愤失言。殿下明察秋毫,定能还朔州军民一个公道!来,再敬殿下一杯!愿殿下此行顺利,早日查明真相!”
又是一轮劝酒。承烨依旧巧妙地“饮”下,实则酒液全进了袖子。
他注意到李崇山每次举杯,都只是浅尝辄止,眼神深处始终保持着清醒的算计。
而孙悟空,则不知何时溜到了厅堂角落,正对着一个巨大的炭盆龇牙咧嘴,仿佛在跟谁置气。
就在这时,一名亲兵匆匆入内,在李崇山耳边低语了几句。李崇山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又恢复笑容,起身道:
“殿下恕罪,下官去去就来,处理一点军务琐事。”
承烨颔首:“守备请便。”
李崇山离席后,厅内的气氛似乎松弛了一些。
承烨借机起身,佯装不胜酒力,要去更衣。两名侍从欲上前搀扶,却被孙悟空笑嘻嘻地拦住:
“俺老孙伺候殿下就行,你们接着喝!”
出了正厅,夜风一吹,承烨眼中的最后一丝迷离瞬间消失,只剩下冰冷的清明。
他快步走到僻静的回廊下,孙悟空也跟了过来。
“悟空,怎么回事?”承烨沉声问,声音压得极低。
猴子抓耳挠腮,一脸嫌恶:
“殿下!那酒有问题!大大的问题!俺老孙的火眼金睛看得分明,那酒里掺了东西,黑黢黢、阴森森的毒气!闻着还有股子腐肉的腥臭!凡人喝了,一时半刻或许无事,但毒性会慢慢侵蚀五脏六腑,最后死得又慢又惨!那李崇山老小子,自己杯里是干净的!他分明是想毒杀你!”
承烨眼神骤然冰寒,果然!鸿门宴!毒酒!这李崇山,当真是狗胆包天!
“你方才掐我,是提醒我酒里有毒?”
“正是!”孙悟空得意地晃了晃脑袋,“俺老孙这鼻子,比那哮天犬也不差!那毒药味儿,瞒得过别人,可瞒不过俺!”
“好悟空!”承烨心中后怕,若非这猴子,他此刻恐怕已着了道。“那炭盆呢?你盯着它作甚?”
孙悟空脸色一肃:
“那炭盆烧的炭也有古怪!里面掺了东西,烧起来冒出的烟,带着一股极淡的、跟那酒里毒药同源的气息!俺老孙刚才运起火眼金睛仔细瞧了,那炭灰里混着些暗绿色的粉末,邪门得很!这烟吸多了,只怕也会让人筋骨酥软,气血不畅!他们这是双管齐下,既要毒你,又要削弱你!”
腐骨泽!承烨瞬间想到了这个令边军闻之色变的毒物!无色无味可溶于酒,遇热挥发成毒烟,阴损歹毒!李崇山竟敢用此物对付当朝亲王!
愤怒如岩浆在承烨胸中奔涌,但他强行压下。
现在不是发作的时候。李崇山敢如此做,必然还有后手!
“他刚才出去,定是去布置下一步了。”
承烨冷静分析,“毒酒毒烟只是第一步,若本王毒发,他们便可栽赃是急病暴毙或水土不服。若本王侥幸未饮,或者像现在这样未中毒,他们必有雷霆手段!”
他目光如电,扫视着守卫森严的府衙:
“悟空,你立刻去查探府衙内外,看看哪里埋伏了刀斧手?李崇山的心腹将领现在何处?另外,想办法找到他存放腐骨泽解药的地方!他既要下毒,自己必有解药防身!”
“得令!”孙悟空眼中金光一闪,兴奋地搓了搓手,“殿下放心,俺老孙去去就回!这朔州城,还没有俺老孙去不得的地方!”
话音未落,身形一晃,已化作一道几乎看不见的金光,融入夜色之中,速度快得匪夷所思。
承烨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微湿的袖袍,脸上重新挂起一丝“醉意”,若无其事地返回了宴席。
他知道,最危险的时刻,即将到来。
李崇山,这场戏,本王陪你唱到底!看你如何收场!
夜幕笼罩下的太仓,失去了白日的喧嚣,巨大的仓廒如同沉默的巨兽匍匐在地。
但在表面平静之下,暗流汹涌。
大理寺卿裴宣正、御史中丞刘洎,以及百骑司副统领陈玄礼,带着大队人马,手持圣旨,已将太仓署团团围住,所有出入口均被严密封锁。
士兵们手持火把,将仓区映照得如同白昼,气氛肃杀。
“奉旨!彻查军粮霉变案!所有仓廒即刻查封!所有相关人员,原地待命,无令不得擅动!违者,格杀勿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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