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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暑的热浪裹着松脂香,把长白山脉的林海烘得滚烫。张楚岚踩着腐殖质层往天池走,裤脚沾着从东海群岛带回来的珊瑚光粒——那些银白色的光点在松针间闪烁,竟让翠绿的针叶透出淡淡的珠光,松鼠在光粒的牵引下穿梭枝头,蓬松的尾巴扫过露水,像把银扫帚,在晨光里画出细碎的光轨。

冯宝宝背着个藤筐跟在后面,筐里装着刚采的山参,斩魄刀的记忆纹路在筐绳上流转,银色的光丝拨开缠绕的松雾,偶尔有暗紫色的松果从古树的树洞里滚出来,接触到光丝便化作松屑:“这林子里的松树不对劲。”她指着天池边缘的雾霭,雾气里的松影扭曲成影阁的符文,“俺的记忆里有这种松——叫‘困忆松’,影阁用‘本相’矿脉的精魄和长白混沌能量培育的,能把人的‘本相’封进松脂,再顺着树汁的脉络往‘锁忆树洞’送,跟噬忆珊的囚忆龙宫、困忆稻的锁忆稻仓是一个路子,只是换了种苍劲的法子,像扎在崖壁的桩,把人的魂儿死死钉在年轮里。”她从藤筐里掏出块松脂,脂块里的纹路正在渗出黑色的汁液,“赵归真的森林队探了半月,说这困忆松的源头在树洞中央的‘忆松核’,能量强到能冻结生命进程,让咱们趁暴雨来之前伐掉病松,把核取出来,别等山洪暴发,困忆松把整个长白山的‘本相’都凝成松脂化石。”

王也摇着把蒲扇坐在辆全地形车上,四盘残片在他车把上转得悠然,带起的气流勉强吹散些热浪:“哪都通的生命检测仪快烧了,说被松脂缠上的人会出现‘时凝’——就是身体机能卡在某个时刻,守林人老秦的皱纹三年没加深过,鬓角的白发也没多一根;采药的姑娘手腕上的伤口永远停在结痂状态,既不好也不坏,像幅被定格的画。”他指着天池对岸的黑松林,“赵归真那老小子带了台融脂机在那边布防,说树洞的‘松魇’比珊魇厉害十倍,被缠上就会慢慢变成松脂琥珀,连心跳都会跟着树的年轮同步,最后彻底嵌进树干,连打雷都惊不醒。”

小疙瘩抱着只紫貂从树洞里钻出来,紫貂的爪子上沾着松针,眼里却闪着与小疙瘩同源的金光:“楚哥哥,这小家伙是守林兽,它说夜里会有‘松灵’从松脂里钻出来,拖着时凝的人影往树洞飘,要是让它们把人影送进忆松核,整个山脉的人都会变成‘树缚傀儡’——猎户举着弓箭却永远射不出箭,药农捏着药材却永远辨不出药性,连飞鸟落在枝头,翅膀都会被松脂粘住,再也飞不上天空。”他举起块松脂碎片,碎片里的纹路突然亮起,映出个模糊的人影——是个穿影阁制服的女子,面容在不同松脂纹路里变幻,有时是伐木姑娘的眉眼,有时是张楚岚的轮廓,左眼始终嵌着颗与松珀相同的深棕色义眼,“守林兽说,这松脂里裹着影阁阁主的意识残片,比之前的所有形态都要沉郁,像埋在腐叶下的琥珀,得用烈火烤才能融化,还会在灰烬里留下焦痕。”

观测者印记在张楚岚胸口灼得发烫,他的视线穿透林海,看见锁忆树洞的轮廓:不是普通的树穴,是株千年古松的树心空洞,洞壁上嵌着无数个透明的松脂囊,囊里封存着时凝的“本相”——有猎户拉弓的手臂,有药农辨药的指尖,有采山货的孩童攀爬树干的脚掌,都保持着被冻结的动态,像组被按下暂停键的木偶戏。树洞中央的树桩上,嵌着块人头大小的千年松珀,珀里的气泡比忆松核复杂百倍,隐约能看见“影阁·凝时”的字样,里面蜷缩着个影阁阁主的虚影,左眼的深棕色义眼正随着树影的晃动轻轻颤动,像颗埋在树心的钟摆,卡着所有流过的光阴。

“换了身松脂皮囊就以为能混进林海?”张楚岚接过王也扔来的伐木斧,金光咒在斧刃流转,映得松针都泛着暖光,“以为把‘本相’封进松脂,就能随便冻结时间?忘了松会枯,魂会醒,被凝固的生命早晚能从树缝里挣出来吗?”他顺着林间小道往树洞走,沿途的松脂囊纷纷震颤,囊里的时凝“本相”开始挣扎——有他爷爷带他爬树时的枝丫,有冯宝宝第一次看见松鼠时的好奇,有王也在松下打坐时的光影,有小疙瘩在树洞里藏野果的苔藓,每个记忆里都藏着影阁阁主的叹息,像根缠在树干上的老藤,越勒越紧。

冯宝宝的斩魄刀突然出鞘,记忆纹路在林海间织成道银网,将试图靠近行人的松灵全部兜住:“张楚岚,小心松脂里的‘凝骨丝’!”她的声音混着松涛的呼啸,“这些丝会顺着骨骼的缝隙往‘本相’里钻,钻得越深,时凝就越牢,比松魇的冻结阴毒,连骨髓都会变成松脂的质地。”

张楚岚刚走到古松的树洞口,洞壁突然裂开,无数根深棕色的凝骨丝从缝里窜出来,像蛇般缠向他的手腕。树洞深处传来影阁阁主的声音,带着林海的沉郁,又混着树心的空洞回响:“停在最强的瞬间,不好吗?”凝骨丝突然松开,在他面前组成面琥珀镜,里面映着无数被冻结的巅峰——张楚岚永远停在金光咒最强的时刻,冯宝宝永远留在斩魄刀最快的瞬间,王也永远困在风后奇门最妙的格局,小疙瘩永远守着掌心印记最亮的刹那,“你看,这样就不会有衰退,不会有无力,不会有英雄迟暮的痛,像块永不磨损的琥珀,永远闪着最亮的光,难道不好吗?”

张楚岚的伐木斧停在半空,观测者印记让他看清了琥珀镜里的破绽:那些巅峰的瞬间都是僵的——没有他突破极限后的喘息,没有冯宝宝收刀时的细微颤抖,没有王也解局后的额角汗珠,没有所有带着温度却会衰减的力量,像座没有发条的钟,精准却没有生命,“好是好,可惜没了往后。”他的金光咒化作灼热的光,注入凝骨丝组成的琥珀镜,“我爷爷说,人这辈子就像松树,春抽芽,夏展叶,秋落叶,冬抗雪,要是总停在枝繁叶茂的夏天,跟枯木没区别。”他看向树洞旁的冯宝宝,她正用斩魄刀斩断缠向猎户的凝骨丝,记忆纹路在松涛里泛着清亮的光,“你看宝儿姐,她记不住自己最强的时刻,却在每次出手都拼尽全力;王道长总说过去的格局多妙,却在每次对阵都琢磨新招;小疙瘩念着掌心最亮的光,却在每次守护都放出更暖的热;就连赵归真那老小子,总吹当年多能打,却在每次遇险都往前冲得更猛——这些往后的成长,才是‘本相’该有的韧性,困在一个巅峰,跟沉墟城的雕像有啥区别?”

琥珀镜在金光中崩裂,无数松脂碎片飞溅开来,露出下面真实的生命轨迹——张楚岚虽然有过力竭的狼狈,却在每次站起时都比之前更强;冯宝宝虽然有过收刀的迟疑,却在每次挥刀都更懂守护的意义;王也虽然有过解不出局的烦躁,却在每次复盘都悟得更深的道;小疙瘩虽然有过印记暗淡的慌张,却在每次坚持都让光更持久;影阁阁主在某个平行宇宙里,看着被冻结的巅峰突然抬手,凝骨丝织成的琥珀镜裂开条缝,她看见张楚岚在老猎户的坟前放了壶烧酒,酒液渗进泥土,他转身时的背影,比当年的巅峰更沉稳。影阁阁主的虚影在忆松核里发出松脂爆裂的脆响,深棕色的义眼里流出带着松油的泪:“为什么你们总要拥抱衰退?难道流动的成长,真的比不上凝固的巅峰吗?”

小疙瘩抱着守林兽跑过来,紫貂突然朝着忆松核喷出团金色的粉末,粉末落在凝骨丝上,发出滋滋的声响,丝里的时凝开始松动,露出下面真实的生命进程——老秦的皱纹慢慢加深,却在眼角挤出更慈爱的笑;采药姑娘手腕的伤口开始愈合,新肉上长出淡淡的疤痕;被时凝的山民们纷纷活动筋骨,有人摸着自己的白发笑,有人对着掌心的老茧发呆:“守林兽说,会老的才是活的。”他的掌心印记亮得像个小太阳,“就像这松树,有新苗的嫩,也有古树的苍,要是总那么青,林海就成了死的,哪有落叶腐殖养出的新苗?会变的生命才带劲,像山泉,越流越清,才养得出灵秀的水。”

王也的四盘残片突然组成个“进”字卦,银色的气流顺着凝骨丝注入忆松核,深棕色的松珀表面开始融化,露出里面透明的光——那是所有被冻结的“本相”精华,不再是僵硬的巅峰,而是条流动的长河,带着各自的起伏和故事:“风后奇门·生林!”他的声音带着穿透松涛的力量,“凝固的巅峰是定格的画,流动的成长是鲜活的诗,诗再短,也比画的永恒有生气。”

冯宝宝的记忆纹路顺着银网钻进树洞,将所有松脂囊里的“本相”轻轻托起,那些被时凝的人开始苏醒,猎户试着拉了拉弓弦,虽然力道不如巅峰,却多了几分沉稳;药农捏着药材仔细辨认,虽然眼神不如当年清亮,却多了几分笃定;被凝骨丝缠过的山民们互相捶着后背,有人说“现在爬树不如小伙子了”,有人笑着回应“但咱们识路啊”,笑声混着松涛的轰鸣,像首苍劲却温暖的歌。

张楚岚的观测者印记与忆松核产生共鸣,他能“看”到核体中心的影阁阁主虚影——深棕色的义眼正在逐渐透明,露出里面属于“本相”的温润。她的身影随着松珀的融化慢慢散开,化作无数细小的光点,融入长白山脉的林海,落在每棵松树上,那些被光点触碰的松树,树纹里映出各自的生命轨迹:有新苗破土的挣扎,有壮树抗风的倔强,有老树结果的坦然,有枯木生菌的释然,每个阶段都藏着对生命的敬畏。

锁忆树洞的凝骨丝网络在此时开始瓦解,深棕色的忆松核化作最清澈的松汁,顺着古树的年轮渗入土壤,滋养着周围的林海,那些被松汁浇灌过的树木,长出的枝叶再没有影阁的符文,只有蓬勃的生机:新苗在狂风里弯了腰,风停后却长得更直;壮树被雷击断枝,来年却抽出更多新芽;老树的树皮布满裂纹,树洞里却成了松鼠的家;枯木躺在腐叶里,渐渐化作养分,托起片更绿的苔藓。

赵归真扛着台电锯从松林里钻出来,脸上沾着松油:“他娘的!这松核化得真及时!快来尝尝这松汁酿的酒,赵工说这酒能壮筋骨,比啥保健品都管用!”

小疙瘩抱着守林兽坐在古树的树桩上,紫貂的爪子扒着树纹,纹里的脉络映着所有被守护过的土地:“楚哥哥,守林兽说这林海会记住所有的生命阶段,嫩的娇,壮的强,老的慈,枯的静,混在一起才是自然的模样,就像这长白山,有生有死,才完整。”

冯宝宝的藤筐里还剩几支山参,她拿出一支递给张楚岚,参须的土腥混着松脂的清香,在鼻尖萦绕。观测者印记在胸口轻轻发烫,不是预警,是与这片苏醒林海的共鸣。张楚岚望着树洞旧址上冒出的新苗,看着林海间穿梭的采药人,看着山民们脸上从容的笑容,突然明白,所谓守护,从来不是追求永恒的巅峰,而是在承认衰退的前提下,依然愿意为成长拼尽全力——像这长白的松,春不傲芽,夏不恃叶,秋不悔落,冬不惧雪,把每个阶段都活成独特的风景;像这山里的人,少不狂,壮不骄,老不叹,把每个年纪都过得扎实。

冯宝宝突然指着林海尽头的云,云团在热风里缓缓流动,化作条金色的河,连接着天际的天池:“张楚岚,你看,像不像所有被解放的‘本相’在成长?”

张楚岚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金河里的光点在跳跃,那是从沉墟城到长白林海,所有被唤醒的“本相”在前行。他握紧冯宝宝的手,掌心的观测者印记与她的记忆纹路完美契合,像两棵在林海并肩生长的松树,根在土里相握,枝在风里相依,一起经历抽芽的痛,一起享受结果的甜,一起面对落叶的静。

远处的全地形车传来王也的喊声:“都来吃烤肉了!再磨蹭松鸡就烤焦了!”小疙瘩第一个蹦起来,抱着守林兽往营地跑,紫貂的叫声惊起了松树上的飞鸟,翅膀掠过松针,带起阵清香的松风。赵归真拎着串烤肉跟在后面,嘴里嚷嚷着:“撒了松果粉!香得很!吃完好有力气明天接着探林子!”

张楚岚拉起冯宝宝,两人并肩走在林间小道上,脚印在腐叶里陷得很深,被新落的针叶覆盖又被后来的脚步踩实,像生命留下的痕迹,短暂却深刻。观测者印记在胸口轻轻跳动,像在应和着林海的呼吸,他知道,这条路还很长,影阁的残余或许还藏在某个树洞深处,混沌能量或许还会在某个崖壁试图冻结生命,但只要他们还能感受到彼此掌心的温度,还能在每次疲惫时靠在对方肩头,还能在每次前行时看到对方的背影,就有走下去的勇气。

营地里,松火上的烤肉滋滋作响,王也正跟小疙瘩抢最后一块鸡皮,冯宝宝安静地用树叶当碟盛烤肉,赵归真举着酒葫芦对着林海吆喝,张楚岚坐在树桩上,看着夕阳把松针染成金色,远处的天池泛着粼粼波光,像块巨大的蓝宝石,嵌在长白山脉的怀抱里。他突然明白,所谓守护,从来不是对抗生命的进程,而是在进程中成为彼此的根——像这林海的古树,任岁月流转,始终为幼苗遮风挡雨;像这山间的溪流,任季节更迭,始终为干渴的生命提供滋养。

这条路,他们会一直走下去,带着成长的勇气,在生命的林海中,一起扎根,一起生长,一起把每个阶段都活成风景,哪怕枝叶会枯,根须也会在土里紧紧相握,等着下个春天,抽出新的希望。

远处的伐木声传来,斧刃与树干的撞击声在林海间回荡,像无数个生命在与岁月较劲,却也和解着。张楚岚举起冯宝宝递来的山参,像举起根接力棒,在小暑的热风里,传递着对过往的敬意,也传递着对未来的笃定。林海的风穿过松涛,带来了更远地方的气息,那是下一段旅程的召唤,也是无数个“本相”在等着被守护的信号,他们的脚步,从未停歇。

大暑的热浪裹着驼铃响,把西域的戈壁烤得滚烫。张楚岚踩着滚烫的沙砾往绿洲走,鞋面沾着从长白林海带回来的松珠光粒——那些深棕色的光点在沙粒间翻滚,竟让灼热的黄沙透出淡淡的莹光,蜥蜴在光粒的牵引下穿梭沙丘,鳞片反射的阳光像流动的金箔,在热浪里明明灭灭。

冯宝宝背着个羊皮袋跟在后面,粗布头巾被汗水浸得透湿,斩魄刀的记忆纹路在袋绳上流转,银色的光丝拨开蒸腾的热气,偶尔有暗紫色的沙棘从沙缝里钻出来,接触到光丝便化作沙粉:“这戈壁的沙子不对劲。”她指着远处的蜃景,幻境里的沙丘扭曲成影阁的符文,“俺的记忆里有这种沙——叫‘迷忆沙’,影阁用‘本相’矿脉的精魂和西域混沌能量熔炼的,能把人的‘本相’磨成沙粒,再顺着风的轨迹往‘葬忆沙窟’送,跟困忆松的锁忆树洞、噬忆珊的囚忆龙宫是一个路子,只是换了种狂放的法子,像磨盘里的砂砾,把人的魂儿慢慢碾成粉末。”她从羊皮袋里掏出捧沙子,沙粒的缝隙里渗出黑色的汁液,“赵归真的地质队钻了半月,说这迷忆沙的源头在沙窟中央的‘忆沙核’,能量强到能吞噬意识边界,让咱们趁风沙季来之前填了沙窟,把核取出来,别等黑风暴过境,迷忆沙把整个西域的‘本相’都磨成随风飘散的沙粒。”

王也摇着把折扇坐在辆沙漠摩托上,四盘残片在他车把上转得悠闲,带起的气流勉强吹散些热浪:“哪都通的意识边界仪快炸了,说被迷忆沙缠上的人会出现‘识散’——就是记忆像沙粒般溃散,驼队老把式记不清自己走了多少趟商路,却能凭着本能绕过流沙;绿洲的少女忘了自己的名字,却记得每天给仙人掌浇水,嘴里念叨着‘你得活着’。”他指着沙窟方向的黑风柱,“赵归真那老小子带了台固沙机在那边布防,说沙窟的‘沙魇’比松魇厉害十倍,被缠上就会慢慢变成沙砾,连执念都会被风磨平,最后彻底融入戈壁,连驼铃都惊不醒。”

小疙瘩抱着只沙狐从沙堆里钻出来,沙狐的爪子上沾着沙砾,眼里却闪着与小疙瘩同源的金光:“楚哥哥,这小家伙是守漠兽,它说夜里会有‘沙灵’从沙粒里钻出来,拖着识散的人影往沙窟飘,要是让它们把人影送进忆沙核,整个西域的戈壁都会变成‘遗忘陷阱’——商队永远走不出同一片沙丘,旅人总在黎明时回到昨夜的营地,连星星的位置都分毫不差,跟影阁以前玩的忘缚术是一个路数,只是更隐蔽,藏在呼啸的风沙里。”他举起捧滚烫的沙子,沙粒突然聚成个模糊的人影——是个穿影阁制服的女子,面容在不同沙粒组合里变幻,有时是赶驼姑娘的侧脸,有时是张楚岚的轮廓,左眼始终嵌着颗与玛瑙相同的赤红色义眼,“守漠兽说,这沙子里裹着影阁阁主的意识残片,比之前的所有形态都要狂躁,像卷着石子的沙尘暴,刮过之后连脚印都留不下,得用最韧的胡杨根才能缠住。”

观测者印记在张楚岚胸口灼得发烫,他的视线穿透热浪,看见葬忆沙窟的轮廓:不是普通的沙坑,是个由流沙组成的旋转漏斗,坑壁上嵌着无数个透明的沙晶,晶里封着识散的“本相”——有商队头领辨认星象的手指,有驼夫抚摸驼铃的掌心,有挖井人测量水位的绳索,都保持着被吞噬前的姿态,像被冻在时间里的标本。沙窟中央的漩涡里,悬浮着颗人头大小的赤红色玛瑙,表面的纹路比忆沙核复杂百倍,隐约能看见“影阁·噬忆”的字样,里面蜷缩着个影阁阁主的虚影,左眼的赤红色义眼正随着沙暴的旋转轻轻颤动,像颗沉在沙海里的心脏,泵动着吞噬一切的能量。

“换了身沙砾皮囊就以为能混进戈壁?”张楚岚接过王也扔来的工兵铲,金光咒在铲面流转,映得黄沙都泛着暖光,“以为把‘本相’磨成沙粒,就能随便抹去记忆?忘了沙会沉积,忆会扎根,被吹散的过往早晚能从沙层里翻出来吗?”他踩着沙砾往沙窟走,沿途的沙晶纷纷震颤,晶里的识散“本相”开始闪烁——有他爷爷教他认星象的夜晚,有冯宝宝第一次喝到井水的满足,有王也在沙丘上画阵的黄昏,有小疙瘩在绿洲里种树苗的清晨,每个记忆里都藏着影阁阁主的呼啸,像阵卷着沙砾的狂风,想把所有痕迹都刮平。

冯宝宝的斩魄刀突然出鞘,记忆纹路在沙面上织成道银网,将试图靠近商队的沙灵全部兜住:“张楚岚,小心沙粒里的‘蚀忆砂’!”她的声音混着风沙的呼啸,“这些砂会顺着记忆的缝隙往‘本相’里钻,钻得越深,识散就越彻底,比沙魇的吞噬阴毒,连骨子里的执念都会被磨成粉。”

张楚岚刚走到沙窟边缘,脚下的沙地突然塌陷,无数道赤红色的蚀忆砂从沙底窜出来,像毒蛇般缠向他的脚踝。沙窟深处传来影阁阁主的声音,带着戈壁的狂躁,又混着沙粒的摩擦声:“忘了所有痛苦,不好吗?”蚀忆砂突然松开,在他面前组成面沙镜,里面映着无数被遗忘的轻松——张楚岚永远不记得爷爷的离世,冯宝宝永远不知道实验的痛苦,王也永远想不起师门的争执,小疙瘩永远忘不掉亲人的陪伴,“你看,这样就不会有思念,不会有悔恨,不会有刻骨铭心的痛,像张没写字的纸,永远干净,难道不好吗?”

张楚岚的工兵铲停在半空,观测者印记让他看清了沙镜里的破绽:那些干净的空白都是虚的——没有他继承爷爷遗志的坚定,没有冯宝宝寻找记忆的执着,没有王也与师门和解的释然,没有所有带着伤痕却深刻的情感,像片没有脚印的沙漠,平整却没有故事,“好是好,可惜没了根。”他的金光咒化作灼热的光,注入蚀忆砂组成的沙镜,“我爷爷说,人这辈子就像沙漠里的胡杨,记忆是根,经历是干,哪怕叶子落光,根还在土里握着,要是连根都拔了,跟死了没区别。”他看向沙窟旁的冯宝宝,她正用斩魄刀斩断缠向商队的蚀忆砂,记忆纹路在风沙里泛着清亮的光,“你看宝儿姐,她记不住太多事,却有想找回记忆的根;王道长想过忘忧,却有放不下的江湖牵挂;小疙瘩怕过孤单,却有守着绿洲的念;就连赵归真那老小子,总说自己没心没肺,却有记着队友的情——这些藏在记忆里的根,才是‘本相’该有的重量,被磨成沙粒,跟沉墟城的雕像有啥区别?”

沙镜在金光中崩裂,无数沙砾飞溅开来,露出下面真实的记忆——张楚岚虽然记得爷爷的离世,却把他的教诲刻进了骨血;冯宝宝虽然记不清实验的细节,却对“家人”两个字有本能的亲近;王也虽然记得师门的争执,却在和解后更懂责任的意义;小疙瘩虽然记得亲人的离开,却把思念化作守护绿洲的力量;影阁阁主在某个平行宇宙里,看着被遗忘的轻松突然抬手,蚀忆砂组成的沙镜裂开条缝,她看见张楚岚在爷爷的坟前种下棵胡杨,树苗虽小,却在风沙里倔强地立着,他浇水时,眼里的泪比当年更清澈。影阁阁主的虚影在忆沙核里发出沙粒摩擦的锐响,赤红色的义眼里流出带着沙砾的泪:“为什么你们总要抱着痛苦的记忆?难道遗忘的轻松,真的比不上铭记的沉重吗?”

小疙瘩抱着守漠兽跑过来,沙狐突然朝着忆沙核喷出团金色的粉末,粉末落在蚀忆砂上,发出滋滋的声响,砂里的识散记忆开始凝聚,露出下面真实的过往——商队头领突然想起了家乡的方向,手指重新指向正确的星位;驼夫抚摸驼铃的动作变得温柔,嘴里哼起了家乡的小调;被识散的人们纷纷停下脚步,有人望着沙丘深处发呆,有人从怀里掏出珍藏的旧物:“守漠兽说,有根的才是活的。”他的掌心印记亮得像个小太阳,“就像这沙漠的胡杨,有绿叶的茂,也有枯枝的苍,要是忘了扎根的地方,风一吹就倒了,哪有三千年不倒的骨气?记着痛,才更懂甜的滋味,像这绿洲的井水,越喝越有劲儿。”

王也的四盘残片突然组成个“忆”字卦,银色的气流顺着蚀忆砂注入忆沙核,赤红色的玛瑙表面开始剥落,露出里面透明的光——那是所有被吞噬的“本相”精华,不再是飘散的沙粒,而是团温暖的光团,带着各自的温度和故事:“风后奇门·固忆!”他的声音带着穿透风沙的力量,“遗忘的轻松是断了线的风筝,铭记的沉重是扎了根的胡杨,根再深,也比风筝的漂泊有归宿。”

冯宝宝的记忆纹路顺着银网钻进沙窟,将所有沙晶里的“本相”轻轻托起,那些被识散的人开始清醒,商队头领辨认着星象,脸上露出笃定的笑容;驼夫摇响驼铃,脚步朝着正确的方向;被蚀忆砂缠过的人们互相搀扶着,有人说“俺想起来了,家在东边的绿洲”,有人说“俺爹留给俺的刀还在包里”,笑声混着驼铃的叮当,像首苍凉却有力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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