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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个月,第一批增援魔兽投放三万。
第十个月,第二批投放五万。
第十二个月,第三批投放十万。
而到第二年年关,他们已经杀了六十万。大雪封山,几乎弹尽粮绝的大本营外,还有十万因为没有领地,对城内孩子不断嘶鸣的魔兽。
不仅数量增加,他们还在漫长的时间中学会了策略,不再像之前一样猛冲。
第一次佯攻,魔兽突入最外圈的低矮石墙,前线作战人员损失过半,作战骨干几乎全灭。
第二次趁着沙暴突然偷袭,最外圈彻底沦陷,谢长离急令所有人撤回第一次抵御魔兽增援时的厚重石墙。
第三次挖掘地道,偷袭后方营地,配合前线进攻,第二圈完全沦陷。
穆颖在带领骑手部队出墙引诱时,被一只火炉大小的老鼠偷袭,持枪的惯用手被撕咬。
对方力气极大,显然是要把自己拽下角马。慌乱中,穆颖当机立断,用腰间的佩剑连同自己已经被利齿没入的手臂一同斩下。
石粒儿死在了这次偷袭,祁弘提前知道那些魔兽会发动进攻,甚至专门针对他们这些部长和骨干,可所有人都没想到烈度会如此之高。
他记得清楚,石粒儿原本没有姓名,看管他的人只会用编号叫他。
而名字,是谢长离进行扫盲后,让他自己取的。
那时,曾经一无所有的小孩抱着怀里不算厚实的识字用字典,第一次有了自己的名字。
他忘不掉那双映照在火焰中,逐渐泛起光亮的眼眸。
清理掉偷袭进大本营的魔兽后,跨过堆积在医疗洞外房的层层残缺尸体,祁弘在最里屋找到了这位坐靠在书柜前,尸体已经僵硬的老医师。
岐煌胸口被轰出一个大洞,血渍从伤口流入脚下的血湖,暗红粘稠的血湖映照出祁弘手中静静燃烧的火把。
哪怕死了,岐煌依旧紧握手中铁剑,抬眼死死瞪着眼前早已死透的魔兽尸体,守着这处房间角落,牢牢护住身后放着书本的书柜和盛放药草的箱子。
那是岐煌和整个医疗部门用接近两年的时间,通过实践和理论整理得到的最佳治疗方法,是他们能够继续撑下去所必须的物件。
映着手中火把的火光,祁弘垂眸看着这位很是沉稳,却经常私下辱骂‘神明’的老医师,干涩的双眼却早已哭不出泪水。
不久前,稻子也死了,他记得清楚,那是个清朗的黑夜,魔兽的吼叫响彻在高耸石墙前的广阔平原上,他们刚刚击退一波魔兽潮,为了多次使用预言能力,他已经透支,差点栽倒在城墙上。
附近的作战骨干及时扶住他,都劝他回去休息,而当他正要把身上已经满是暗红血渍的全身皮甲用水洗洗,却猛然听到不远处的稻子叫他闪开。
他转过身,入目却是一副在月光下泛着寒光的尖牙利齿。
视线穿过寒光,祁弘甚至能看到那只黑豹眼中的得意。
想要抬剑抵挡,可是连日的战斗已经他的耗尽了精力,加上之前为了尽量减少伤亡,他透支身体发动能力,手中已经满是血污的铁剑根本跟不上对方的利齿。
而就在那抹寒光将要接近时,一抹阴影跃至祁弘身前。
鲜血如夏花般在祁弘眼前绽开,带走了稻子的生命。
那黑豹一击不中,立刻发动天赋术法,抓着稻子的尸体,一双暗蓝竖瞳凶狠看向有些愣神的祁弘,隐没于黑夜中。
祁弘刚刚举起的铁剑又无力垂下,听着周围的同伴嘶吼着向远处释放术法,却逐渐湮灭在明亮的月光中。
可魔兽的进攻从未停止,第十二个月,他们还能听到有叛军投诚但是被负责的骨干赶回去的消息,可等到来年春天,就完全听不到了。
而第三圈城墙,也就是大本营,是他们最后的防线了。
“医师!医师快来!这里有人要被冻死了!”
缩在城墙上赶制出的石楼里,听到有人在呼救,祁弘撑着手中已经被血渍铺满的铁剑,挣扎着站起身,却在抬起头的瞬间,两眼一黑。
“祁哥!”
附近同样休息的骨干见状,连忙起身扶住马上就要倒下的祁弘。
那名骨干想把祁弘往墙边靠,却发现身旁脸色苍白的小少年轻的仿佛一片树叶,外面的寒风瞬息便可将他吹走。
“祁哥,你先休息吧,我帮你去看看。”
祁弘好不容易摇头散去视野的黑暗,努力偏头看去,身边的骨干是一张有些陌生的脸庞。
是啊,曾经和自己一起在庆祝日举杯喝水的家伙们,因为每次都冲在第一线,已经全灭。
“扶我过去。”
谢长离在另外一段城墙上,管不到这里,他必须下去看看。
“好,祁哥你慢点。”
一手扶墙,一手靠着身边的骨干支撑,祁弘挣扎着走下石阶,来到墙下的藏兵洞。
刚下来,就看到不少人围在角落。
“麻烦大家让一让。”
走进人群,祁弘这才看清,藏兵洞的角落处,有一个身穿全身皮甲,侧身蜷缩在重新燃起的火盆旁的小少年。
他捂着压在身下的手臂,面色苍白,双眼紧闭,嘴唇哆嗦。
“冷,好冷...”
寒毒。
三个月前那批增援魔兽的变异种,状似火鸡,不过半人高,可其唾液进入人体,仅需半息,就会转化为要命的寒毒。
依稀记得,他在岐煌护下的书籍中看到过泛用的解毒方法...
小少年蹲下身,浑浊的思维仿佛在他头上吊了一块秤砣,重地往下一点一点地。
死脑!快想啊!
祁弘气急,抬手就是一拳往自己脸上砸,却被一股包着寒意的暖意包裹。
“祁哥,让我来吧。”
沉稳的嗓音自身旁响起,祁弘怔愣抬头,已经长高不少的矮小少年蹲在自己身边,眼眉被外面的风雪附上一层寒霜,拉住了自己的拳头。
岐煌?
祁弘有些恍惚,双眼泛上一层水雾,伸长脖子去看对方,可余光瞥到对方身前画着浅黄圆圈的手提箱上时,那层幻象被残酷的现实一脚踹开。
他是水采。
瞥见祁弘身体摇晃,连蹲都蹲不稳了,水采眉头皱起,手上不停,放血,包扎,喂药,一气呵成。
“隆灯,带祁哥回本部休息,果子交给我。”
“是。”
“麻烦大家都散开,围聚会阻碍伤病患呼吸。”
水采对身边人的嘱咐落在脑后,祁弘双脚虚浮,浑浊的思维让他难以进行任何思考,任由隆灯抱着他的手臂前进。
吱呀——
推开门,外面呼啸的风雪扑面而来。
“噗!”
抹了一把脸,隆灯打算继续往前走,却被怀里突然的巨力带的身体往后一倒。
好不容易站稳身形,他疑惑回头,却看见双眼已经快合上的祁弘此时死死扣住藏兵洞的石质门框,努力抬头,眯眼看他。
“我不回去,带我上去...”
听到祁弘的呢喃,正好走到门口,准备离开去下一处藏兵洞的水采深深看了他一眼。
“祁哥,你已经透支身体了,不适合再待在城墙。”
“我,觉醒...长离,也在墙,不回去...”
水采定定看着他,侧脸迎着外面的风雪,攥拳的中指却突出几分,显然握着某个物件,眼眸却暗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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