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8章 热爱这残忍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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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宪司——！”宇智波英寺提高声音，也顾不上宇智波修是不是在听了，“你难道觉得凌君会为此高兴吗？！”

“他当然不会高兴，可是一个死人就算不高兴又能做什么呢？”宇智波宪司再度垂下眼眸，探手从宇智波修怀里捞过那只白色小猫，“人死了，留下的就只有意志了——我不想让凌消失，哪怕他开启了注定需要他消失的时代。”

“可是——”

“没有可是，英寺，你知道的，我和凌的性格都是哪怕不被宗族教养也会是能适应这个时代的人，只是我要比他更欠缺一些天资，因为我无法认清人的面庞，也无法记住哪怕走过上百次的道路……

但这对于宗族培养忍者的角度却是一件好事，因为我永远不可能泄露路线，也永远不可能会因为外貌而对谁心生恻隐，所以在确认我拥有属于忍者的天资时，族里立刻就选了我当凌的暗影。”

宇智波宪司一下一下地捏着白猫的爪垫，面上微微扬起些笑意，“在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我其实很讨厌凌，哪怕我对世界缺少辨识能力，我也不想我的余生只能为了别人过活，而在宗族打算对我洗脑时，阻止宗族的凌更是成了我的第一怀疑对象。

但他很快就用实际行动告诉我，他是真的不把我放在眼里，并且自负地认为只靠自己就能保护好所有人……可我那时候依旧对成为忍者要杀人这件事感到抗拒，因为我觉得杀人实在太过麻烦，不管怎么去感受都不如游戏有趣。

这个时候，是凌一点一点带着我去了解要如何从这种事里获取乐趣，也是他教会了我要如何在这无法认人认路的劣等天资限制下去发展自己——挺可笑的不是吗？一个完完全全的怪物教会了另一个怪物要怎么去热爱这残忍的世界。”

宇智波英寺张了张嘴，没能发出声音，宇智波宪司却好似并未感受到他的纠结，将白猫举过头顶，依旧面带笑意自顾自地说着，“所以，在凌用自己当诱饵去引开千手的队伍，还因此失明时，我就在内心决定了，我要用我自身去补足他所缺失的一切——可我错了，对他来说，那份失明根本算不上阻碍，他依旧强大，也依旧能够引导我们所有人。

所以当我有一次偷偷跟踪宏，调查他到底因为什么开眼，从而得知凌想要引导我开眼，且自身也渴望这份力量的时候，我其实很开心，因为凌不管什么时候都在想着我，哪怕只是出于想要培养对练人员的角度来看也好，他在切实需要我，于是我从那时就一直在想凌到底需要什么。”

宇智波宪司小心托着白猫到脸颊边挨挨蹭蹭，面色温和，“他总是在渴望战斗，所以他一定不会喜欢敌人逃跑，这时候，我就要替他把他看重的对手全都抓住，并处决那些不愿意和他战斗又跑的很快的坏家伙——这就是我认为我该有的瞳术，而我也顺理成章地拥有了这样的瞳术。

我在那天被救下之后，就是完完全全在为他而活，所以他就这样突然地把我一个留下真的让我格外无措，也让我再次认清了他隐没在温和表象下，溶于本性中的残忍——他根本就没有将任何人放在心上。”

宇智波宪司满是讥嘲地笑起来，将小小的白猫放回宇智波修的手中，“英寺，你知道的，我一直是个很娇气任性的家伙，适应力这一方面更是从来未曾强过，我已经开始感觉自己无法适应现在这个连厮杀的任务都要蹲守很久很久，这才能勉强遇见一个的集体。

少了那家伙只要肯陪他对练就会无条件分出来的迁就，我甚至于连认清现实都需要这样小的一只忍猫来点醒我……英寺，凌对我来说是特殊的，暗影是没办法失去光的，失去光的影子注定被黑暗吞没——我这样活着很累，我在为此感到生不如死，但你们没人愿意我获得解脱，甚至不愿意让我获得哪怕些许的轻松。”

宇智波英寺沉默下去，半晌未能开口，最后之鞥呢发出一声叹息，转了方向，“抱歉……走吧，小修，我送你回家——嗯？”

却是宇智波修抬手抓住了宇智波宪司的衣袖，略显执拗地不肯离开。

宇智波英寺面色为难，“嗯……小修是想让宪司送你吗？”

宇智波修摇摇头，依旧死死抓着宇智波宪司的衣袖，仰头同他对视着，“会有好事的——所以宪司叔叔一定要再坚持一下，一定会有好事的。”

宇智波宪司沉默片刻，缓缓弯身同宇智波修抵了抵额头，“我会的，因为凌希望我活下去，所以哪怕感到痛苦不堪，我也会坚持下去的——毕竟我要好好替他看着他的所有期望实现，这样才能在再见到他的时候理直气壮地和他抱怨和撒娇嘛。”